本稿刊載于《錢幣》報2015年1月上旬,如需轉載,請務必注明來源于《錢幣》報,轉載于中國集幣在線(http://www.ccbczpx.com/),謝謝!
兩枚“高昌吉利”錢幣(見圖),一枚徑為20—20.5毫米,重3.8克,另一枚徑為20.2—20.5毫米,重3.4克,二者當屬平錢之列。此錢徑、重量的高昌吉利錢幣,尚無報道。
王永生先生在《錢幣與西域歷史研究》①一文中,將現(xiàn)存的“高昌吉利”實物來源列表介紹,從清李佐賢撰《古泉匯》載錄起,至2009年吐魯番出土有“高昌吉利”古錢上,計有24枚,并注:已有線索而未公開報道的個人收藏的高昌吉利,估計不下二十枚;但從其表中數(shù)據(jù)看,所列高昌吉利錢幣,錢徑均在25—26毫米之間,其最輕的一枚重量為7.1克,是由李蔭軒捐贈,現(xiàn)藏上海博物館;最重的一枚12.81克,2004年在吐魯番出土,由國內個人收藏,其它均在7.1克——12.81克之間,有9.5克的、10克的、12克的、12.5克的不等,就是沒有筆者所藏高昌吉利3.4克、3.8克的。
李志鵬先生在《試論“高昌吉利”錢并有民俗之風韻及其用途》②一文中披露:“該錢幣圓形方孔,質地青銅,有大樣、中樣、小樣多種版別,正背有內外廓,錢徑一般2.1—2.73厘米,穿徑0.6—0.65厘米,厚0.29—0.42厘米,重約9.3—14.3克不等。該文所敘高昌吉利的錢徑均大于、重量皆重于筆者所藏兩枚高昌吉利錢幣。可見,此二品罕見。
關于“高昌吉利錢”的用途,有“自鑄流通”之說,用于宮廷吉慶、賞賜、驅災祈福、民間喜慶及饋贈“壓勝”之說,有是高昌國鑄造的“紀念幣”之說,因其多出土于墓葬中而有隨葬冥幣之說。其實,隨葬硬幣至今在民俗中仍大量存在,因幣在未隨葬之時,在市面上就有流通功能;至于“壓勝錢”,有的也具有流通功能,只是鑄錢史料缺軼,難于查考;再有“紀念幣”有否流通功能,似乎難于斷定,而當今大量的紀念幣進入收藏拍賣市場,其本質也是一種流通;“高昌吉利”如作為紀念幣,,當時除頒發(fā)、賞賜外,一旦進入社會,有價轉讓,是可能的。
唐貞觀四年(630年)高昌國王麴文泰曾偕妻赴長安朝覲,受太宗隆重接待,賜其妻李姓并封長樂公主。“高昌吉利”錢幣當為紀念此事而鑄,或以為太子鑄行賞錢的可能性更大,可能鑄于古都長安附近③。“貞觀之治”是唐代盛世,商品經濟十分發(fā)達,各民族文化交匯、融合,相互影響,相互吸收,“高昌吉利”錢幣的遺存,就是一例。
經專家考證:“高昌吉利”四字雖為漢字,但是用漢字拼讀的古突厥語,意為高昌王兩次考古發(fā)掘各出土一枚“高昌吉利”錢幣,特別是在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編號為519號的墓葬中同時出土的紀年為唐貞觀十六年(642年)的一塊墓志非常重要。因為它為“高昌吉利”錢幣的斷代提供了科學依據(jù),即“高昌吉利”錢幣的最晚鑄造時間不可能晚于唐貞觀十六年,也就是公元642年。由此否定了此前以彭信威先生為代表的五代十國說,以丁福保、黃文弼、奧平昌洪等為代表的元朝說。自此,錢幣界基本認定“高昌吉利”錢幣為高昌王國時期所鑄④。
那么,高昌國是何時建國的呢?
隋唐時高昌(今吐魯番一帶)地區(qū)出現(xiàn)的小國。都城在高昌。460年(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四年),柔然滅沮渠氏,立闞伯周為高昌王,此后遂以高昌為國號。幾經變遷,至507年(梁天監(jiān)六年)金城榆中(今甘肅榆中)人麴嘉為高昌王。麴氏傳九世、十王,歷時一百四十一年。唐初高昌王麴文泰曾到長安(今西安)見唐太宗。立國造錢,歷朝歷代概莫能外。高昌國立國這么久,前文已敘高昌王國錢幣為高昌王國時期所鑄,具體何時、何因由哪位高昌王而鑄,至今難下定論。高昌王國平錢遺存,說明平錢曾經是行用錢;究竟從何時行用也是一個謎。
640年(貞觀十四年)高昌國為唐所滅,改其地為西周。當?shù)赝恋胤饰帧夂驕睾汀⑷嗣袂趧冢晦r產有谷麥、蠶絲、葡萄、棉花等,在政治、經濟、文化方面與唐朝有密切聯(lián)系,當時“高昌吉利”平錢行用,當為應有之義。再有,其官制、刑法、風俗、婚姻、喪葬多與內地相似。因此,高昌吉利平錢,作為紀念幣或隨葬冥幣,是可能的。還有高昌國曾使用漢文或兼“胡書”(拼音字母),經專家考證,“高昌吉利”四字中的“吉利”二字因為突厥語ilik或ilig(即“王”)的漢語譯音⑤,說明高昌吉利平錢,在當時當?shù)亓鱾骱軓V,也有可能流轉至內地。
綜上所述,高昌吉利平錢集行用、“壓勝”、紀念、隨葬之功能為一體,也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和收藏價值。
注:①④《錢幣與西域歷史研究》 王永生 《中國錢幣》2013年第一期
②③《試論“高昌吉利”錢兼有民俗錢之風韻及其用途》 李志鵬 《錢幣》2013年9月上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