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收藏歷來都是藝術投資的重頭戲。在社會日趨商品化的今天,書畫收藏更是越來越活躍,成為人們經濟生活和文化生活中的一個熱點。
港澳深書畫收藏起步不一,收藏現狀也明顯地有很大差別。但由于經濟發展的近似性和地域的統一性,市場的融合性以及投資理念和審美觀點的趨同性,使港澳深三地的書畫收藏投資呈現出了“分久必合”的統一跡象。香港和澳門回歸祖國以后,雖然兩地仍然是“一國兩制”,實施區域高度自治,但許多問題畢竟比以前更容易溝通,經濟上更容易融合,市場更容易互通有無,觀念上更容易接近、包容。這些有利的因素和港澳深三地的經濟發展,給三地的書畫收藏投資創造了一個良好的環境,提供了一個健康發展的契機。可以斷言,港澳深的書畫收藏投資投資,將會以超越當地經濟發展速度的高速得到發展,形成港澳深書畫收藏投資大市場格局,成為面向東南亞面向全世界的中國書畫收藏投資的前沿陣地。本文就港澳深三地書畫收藏投資特點、書畫收藏投資存在的問題及投資策略發表一孔之見。
一、地域三色
港澳深三地書畫收藏投資,以香港為最早,藏品也最豐富;以澳門最為滯后;以深圳的發展最晚但又最迅速。
早在七十年代后期,深圳還在朦朦朧朧之中孕育,香港人已經憑借其雄厚的經濟實力,與日本人展開了中國書畫收藏投資的爭奪戰。當時大陸一般干部工資收入每月平均30—40元人民幣,一幅齊白石的作品在榮寶齋售價為700元人民幣左右。白雪石、董壽平等名家大師的作品約售幾十元人民幣,而崔子范、何海霞等一大批畫家,仍是以贈索為主。香港收藏界憑借其敏銳的投資眼光和膽識,吃進了一大批當時在大陸同胞眼里認為是“天價”的書畫名家精品。這批藏品如今的價格已經翻了近千倍,有的甚至翻了幾千倍。其利潤之豐厚,超過了任何一項投資。收藏的興起,帶動了香港書畫行業的繁榮。各種畫廊尤其是專門經營大陸書畫家作品的畫廊數量大增。書畫產品需求數量的激增,也使大陸書畫價格和書畫家數量急劇飚升。直到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初期達到頂峰。
澳門由于地域狹窄人口稀少,其經濟發展程度也遠遠沒有香港繁榮,加上由于特殊的歷史原因造成的價值觀念混亂,因此,無論是在國際地位上還是在大陸同胞眼里,澳門都無法和香港抗衡。價值標準的錯位和藝術投資理念的滯后,更是嚴重阻礙了澳門的書畫收藏投資。大陸改革開放二十年來,大陸書畫家去澳門舉辦書畫展覽的,不及到去香港舉辦展覽的1/20。澳門書畫收藏投資雖也有些動作,偶爾也有澳門大款在北京、香港、廣州等地大型書畫交易活動中露面,但總體上顯得冷冷清清,所以澳門的書畫行業也就沒有能力沒有機會像香港書畫行業那樣著實地火一把。澳門當地有幾個書畫組織,大都是屬于“文人雅聚”性質的圈子內人士自娛,書畫作品作為商品出售的不多。我曾經和澳門藝林書法學會會長、澳門著名書法家連家生先生商議,想組織個高層次的藝術訪問團去澳,以促進一下澳門同胞對祖國文化的了解,推動一下澳門的藝術事業。連先生欣然同意負責在澳門的展覽交流費用。但因北京方面不愿意以政府機構的面目出現,所以經費無著。曾和澳門珠海等地的企業家就此事做過接觸,但他們似乎對于此類事情的熱心遠不如香港深圳的企業家,只好作罷。近幾年,澳門書畫收藏投資有“開化”跡象,企業界對于書畫交流和利用書畫交流提高企業文化品位的事情逐漸關注起來,也逐漸認識到了書畫藝術精品的巨大升值潛力。由于基礎薄弱,想一下子騰飛很難,但澳門收藏界極有可能會自覺加大步伐,跟上香港和深圳書畫收藏投資的發展。
深圳建設初期,基本上是個“一切向錢看”的城市。中國畫研究院曾經在深圳市中心地帶開設“現代畫廊”,主銷本院骨干畫家作品,意圖搶先占領深圳書畫收藏市場并直接影響香港、澳門以及整個東南亞。但匆忙的深圳人根本無暇考慮什么不當吃不當喝的書畫,最后不得不關張大吉。以至有好幾位畫家不止一次地曾對我狠狠地罵深圳“有錢沒文化”。隨著經濟的高速發展和基礎的穩定,這座“沒有文化”的新興城市開始重視“特區文化”的建設。深圳市委、市政府以當年抓經濟的拓荒牛精神,狠抓特區文化體系的構建,從全國各地調入了一大批文化學者、藝術人才,投巨資興建了一批具有高文化品味和超前意識的文化設施,組建了一批具有特區特色的文化機構,如深圳博物館、深圳畫院、深圳文化研究中心等。政府的提倡,特區文化觀念的形成,相對強大的經濟實力,投資理念的成功定位,使深圳的書畫收藏投資由九十年代初期開始,逐步升溫,直到今天的火爆。即使是在遠離深圳的北京,也經常聽到深圳某區正在籌建亞洲最大的美術收藏機構、某區計劃投資幾個億建立“畫家村”等新聞,令全國藝術界和藝術研究界激動不已。在國家級一些有關書畫藝術的大型活動里,也經常地見到一些深圳的投資者了。并且,來自深圳的投資者有越來越多、多到可以和山東人抗衡的的趨向。在書畫收藏投資上,深圳大有“后來居上”的強者風范。
二、收藏四忌
雖然香港收藏界一些成功的收藏家由于低價位搶貨而獲得了高額利潤,雖然深圳擺出決戰的架勢殺入書畫收藏投資領域,但總體衡量,港澳深書畫收藏投資仍處于初級階段。其表現特征有四:一是當前書畫收藏投資的許多行動還帶有很大的盲動性;而是作為書畫收藏投資必須具備的基礎條件——藝術品鑒定、藝術品品位把握、藝術導向研究、投資前景預測、書畫家潛在素質的含量研究、書畫收藏市場情報信息的搜集整理應用諸方面,仍處于相對薄弱的狀態;三是市場的投資心理大于對藝術價值的冷靜剖析,一些以單純追求利潤為目的的商業炒作行為,影響了行業的健康、持續發展;四是由于歷史的原因,港澳深三地對書畫藝術這一特殊商品的文化功能的認識理解程度,遠遠不如北京、山東、江蘇等地,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書畫收藏投資的發展。
上述四點,均不是幻想依靠畢功于一役的短期行為所能扭轉的,只能讓它隨著時代的發展進步逐步克服。就像我們目前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我們不可能因為知道了自己目前正處在初級階段,就非要把自己拔高到中級階段甚至高級階段。本文主要從實用主義出發,對港澳深書畫收藏投資當前存在的收藏陷阱或者叫收藏忌諱做點兒提醒。
一忌“哄搶”。香港在書畫收藏投資的高峰期曾出現過好幾次“哄搶”現象。大陸書畫家蜂擁而入,擠進香港辦展銷畫,最多的時候能一天有好幾個畫展開幕,畫廊、機構、經紀人忙了個不亦樂乎。北京琉璃廠幾乎天天有一群群的香港人轉悠,搜索尋覓可以投資的低廉價位的書畫作品。近兩年,由于香港經濟受東南亞經濟危機的牽連,再加上高峰期進入香港的書畫作品太多太濫,以至臭了街,倒了行市,香港書畫收藏投資才從哄搶的非理性行為中清醒過來。雖說亡羊補牢尤未晚,但丟失羊的代價還是要自己承擔的。從前年到今年,北京幾個大拍賣公司的拍賣會,香港送拍的藏品明顯增多,有的公司竟專門為香港某收藏機構舉辦了一次“回流書畫專場”。北京人搞收藏,對藝術品的品位和價值評估是很嚴格而保守的。所以,回流的拍品得到好價位的不多。估計那次回流專場的舉辦,令香港的原收藏機構虧損不少,最樂觀估計恐怕也不賺錢。
深圳書畫收藏投資飚升的行情中,也露出了“哄搶”的苗頭。上海一位在藝術上還相當幼稚的女畫家,竟在深圳一次展覽中卷走百余萬元人民幣,每幅作品都在幾萬元以上。一位賣畫無門的北京三流畫家,憑著一張名片竟在深圳成為“貴賓”。行情中的一些“大手筆”,如“畫家村”的構想,其設想是準備投資3個億,建設百幢高級別墅,然后將產權贈給全國挑選出來的一百名書畫家,借書畫家來深圳休閑或創作之際,達到收藏作品的目的。如果是贈給吳冠中先生,如果吳先生每年能來深圳一次,如果吳先生每次來深圳都留下兩幅作品,當然這個投資很合算。但吳先生未必愿意接受這幢別墅,也不見得接受了就能保證每年來深圳留下兩副精品。其他人,即使接受了,即使來深圳休閑或創作來了,即使每年給深圳留下兩幅作品,又能價值幾何?按最理想的高價位,一萬元人民幣計算,每年也就是回收兩萬元,連建房、用地的利息也不夠,更甭算還有物業管理、房產維修、人員服務、接待旅游等大量費用了。哄搶容易使人頭腦發熱,忽略科學的成本核算,是書畫收藏投資的大忌。
二忌“跟風”。書畫藝術品是一種特殊的商品。由于這種商品的物化程度非常低,所以它的價值也就更多地顯示出其獨特的多層次組合。一幅具有收藏價值、升值潛力的作品,應該包括作品的審美價值、藝術趨向價值、藝術功力價值、藝術創造價值、社會功能價值、文化底蘊價值和作者社會知名度等一系列價格因素。中國書畫家之多,以作品為賺錢商品的書畫家之多,令美術圈子外的人聽后驚詫不已。幾萬畫家鬧京城,并不是天方夜譚。競爭的激烈,藝術創作的急躁與不思進取,對金錢的渴求,使現在許多書畫家不注重作品質量,而一意渴求靠媒體的包裝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以求盡可能快盡可能多盡可能高價位地拋售作品。畫商、媒體為了自己的利益,聯手炒作畫家,借提高書畫家的知名度來提高作品價格而獲取利潤,已成為書畫經營者慣用的手法。所以,“知名度”已不能作為衡量書畫家藝術品位、衡量書畫藝術品真正價值的有效標準。“知名度”也最容易使剛剛進入書畫收藏投資圈子的人受迷惑。經常有收藏界的朋友打電話問我:“認識×××嗎?最近宣傳的挺火的,介紹的好著呢,能不能買?”我只能說:“你必須自己看著真好真喜歡,才能花錢。其他的,別理他。”港澳深以香港書畫收藏界的商業炒作最為明顯,手段也最高明。在書畫收藏投資中,不跟風才能少上當,少上當才能獲取可靠的投資回報。
三忌“眼淺”。書畫收藏投資必須作長期打算,才能獲取豐厚回報,切忌只盯著眼前,只盯著那一點點兒短期效益。××收藏了一幅張大千的真跡,轉手賺了兩萬元云云,確有其事,但這種投機最好不要效仿,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高位套牢,掉入陷阱。香港人經歷了前幾年的哄搶,留下了深刻的教訓,一般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澳門人剛剛開始介入,捏著鈔票盯著大勢,估計即使上當也不會太深;惟獨財大氣粗且又急于入市的深圳收藏家,不得不防。
四忌獵奇。書畫作品是藝術產品,藝術產品需要創新,沒有創新就沒有存在價值,就沒有生命力。但創新與獵奇是不同檔次的不同概念,不可混淆。現在書畫界獵奇之風甚猛,意圖籍以掩蓋行業不思進取不思創新的丑劣。近幾年風行的“書畫長卷”,從幾十米到百米,從百米到千米,從千米到萬米——20里路長!好像越長就越有價值。這種情況的形成,主要原因還是,收藏投資者不明白收藏的價值規律,一味追求獵奇,而書畫界急功近利的浮躁心理,恰好迎合了這種獵奇。只要有錢,甭說萬米,就是十萬米,百萬米都能做到。藝術質量不行,畫的再長,圍地球繞三圈兒該沒價值還是沒價值。這種“大行活”,想收回投資,很難。
三、投資五策
書畫收藏投資是一項對投資人的文化素養、藝術修養、審美意識、學識膽略、潛在值把握、投資技巧等各方面都要求非常高的投資方式,也是一門比經濟生活中的其他投資要求更嚴的投資學問。因為書畫收藏投資比其他投資具有著更多的風險與陷阱,所以,書畫收藏投資的投資策略也就要求更嚴謹、科學、明晰、有效。限于篇幅,此文不能詳述,今擇其要者,從戰略角度略述五策,供港澳深書畫收藏投資者參考。
一要重實力,輕“名頭兒”。記住:“虛名不增值”。藝術產品由于物化程度較低,因而呈現出較大的精神特征和功利特征,使創作者的知名度也成為產品價值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圈子里行話對畫家”大名頭兒”、“小名頭兒”的評定,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一件書畫作品的價格定位和隨知名度升降的價格趨勢。但如本文第二部分所述,現在,知名度的水分太大,所以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知名度陷阱”,使頭腦發熱的人、不明就里的人把握不住,不知不覺地掉進去。虛假的知名度,有的是靠炒作而獲得的;有的是靠“上層接見”套來的;有的是靠老一輩的知名度延續而“繼承”下來的;有的是早年因在藝術上有一定創新而出名,后來止步不前甚至倒退了,但知名度卻“遺留”下來了;也有的是靠說假話吹牛皮自己吹出來的。在北京的畫家,更可以利用地域之優勢很方便地提高知名度。現在北京畫家不下2萬人,租個小房子,買幾張宣紙,一瓶墨汁,再去找地方給初學書畫的老干部講幾回課,印幾張名片,就成了××部委××大機關的“特約書畫教授”,搖身變為頗有身份頗有知名度的“北京來的書畫家”了。對于這類書畫家,一般有一定藝術修養和社會觀察力的收藏家稍一細心都能辨別出來。對書畫收藏投資危害最大的,是媒體炒作的、繼承名號的、知名度遺留的和靠年齡、資格熬出來的幾種虛假知名度。這些人的知名度,從某種意義上說,有一部分是真實的;用藝術價值與知名度相對應的計量標尺衡量,其知名度又有很大一部分是虛假的。某些自稱與×××大師有淵源的老畫匠,藝術上毫無創新,隨著年齡進入耄期之年,慢慢地也獲得了一定的社會知名度,作品價格也有一定的提高。加上一些自我炒做的技巧應用如控制作品上市量、漫天要價、自封大師、為自己組織研究會等等,給收藏者造成了一種假象,好像其潛在價值已經很豐厚,價格即將上升。從收藏的長遠看,這種靠虛假的知名度產生的而不是靠藝術價值體現的升值,永遠都不會是真正的價值。只要書畫收藏投資能始終保持一份冷靜與理智的心態,就很容易把那份“虛名”從真正的價值結構中剔除出來。
二要重個體,輕群體。記住:“一魚要三吃”。我國目前敢自稱“書法家”、“畫家”的人,足足在20—30萬人以上。除藝術院校、畫院、出版社、書協、美協、群藝(文化館)外,還有大量的書畫社團、機構、企業和不在組織不在“本本兒”的自由職業書畫家。北京“國”字號的和“京”字號的書畫社團有數百家,各省“省”字號的、地市縣字號的甚至街道字號的,還有行業字號的,更是不計其數。這些單位、社團,各自聚集著一批自己的書畫家,形成了一個個龐大的書畫家群體。藝術創作是個體勞動,任何一個群體都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成員統一成一個水平。享有最高聲譽的藝術院校、畫院、協會,未必其成員個個都是有出息有潛力的精英,其中平凡卑瑣者不乏其人。曾有位香港收藏界的朋友向我炫耀說:“我的收藏檔次比他們高!我買了本《中南海收藏書畫集》,按照那上面的名字收。中南海收藏什么,我就收藏什么。”一位收藏家凌晨給我打電話,說他苦思冥想出了一條書畫收藏投資的妙策:“按照中國書協、中國美協的會員名單,挨個兒收藏。不是國家會員的,一律不要!”深圳某單位請我給他們組織一個書畫展,開了一個名單給我,據說還是他們區畫院的“專家”提供的,上面除了徒有虛名而無收藏價值的“名頭兒”外,幾乎全是中國美協、中國書協的頭頭腦腦,好像在開領導會議,真讓人哭笑不得。這幾種心態,乍看似乎都有道理,其實,正是掉進了收藏陷阱。由于歷史的原因,工作的需要以及各種因素,中南海藏品也只是一部分具有珍藏價值和升值潛力,中國書協美協會員包括領導也未必都是稱職的書畫家。有位美院資深教授、50年代的老美協會員,至今一幅四尺整紙的作品價格仍在600—800元上下。某王姓山水畫家,今天畫價仍不超過百元。照本收藏,按名索驥,把這種作品當珍品,豈不是自找煩惱?榮寶齋特約畫家秋聲,沒入過任何協會,連街道的書畫家協會會員都不是,作品卻能憑著其獨到的藝術實力,價格步步走高,為日本、韓國和歐洲書畫收藏投資者所一致看好。照本收藏,按名索驥,這樣的佳作豈不是要白白漏掉?所以,書畫收藏投資千萬不要看×××是什么什么會員、什么什么理事、什么什么會長、什么什么教授、一級畫家,就貿然掏腰包。一定要仔細研究個體,把個體從群體中分離出來研究,如同你擇偶時把愛人從無數年齡、性別、職業、文化、容貌相同近似的群體中分離出來挑選審定一樣。
三要重質量,輕數量。記住:“不撿藝術垃圾”。書畫收藏投資最容易犯的錯誤就是忽視藝術質量而追求藏品數量。港澳深三地書畫收藏投資者由于一直在經濟社會中生存奮斗,養成了比較謹慎的投資習慣,掉入這個收藏陷阱的不會太多,但也不可忽視數量陷阱給收藏帶來的損害,尤其是正在興頭兒上的深圳。書畫收藏品不同于日常生活消費品,它的一個明顯的商品特點就是損壞率極低,幾乎沒有什么商品損耗。所以,藏品必定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多。藏品越多,競爭也就越來越激烈;競爭越激烈,對藏品的質量要求也就越來越高。最終,那些質量低下的藏品將遭到無情淘汰。不注重藏品質量而靠數量取勝的書畫收藏投資者,弄不好就會被淘汰個血本無歸。
四要重長線,輕短利。記住:“放長線釣大魚”。現在書畫收藏投資,藏品來源主要有四個渠道:一是直接從書畫家手里購買(包括饋贈),二是通過畫廊或代理人獲得,三是在書畫展覽、筆會等各種書畫活動中獲得,四是通過拍賣會等書畫收藏市場的交流流通獲得。四個渠道各有所長各有所短。第一種方式,可以尋求一個最合適的價格;第二種方式,可附帶獲得一定的作者知名度;第三種方式,可以在取得作品的同時獲得一定的媒體宣傳回報,弊病是數量較大而質量較低;第四種方式,是當前書畫收藏投資者最常采取的方式。北京現在每個月舉辦的拍賣會不下十幾個,一個拍賣會按300件作品計算,每月書畫藏品流通量就是3000—4000件左右,一年就是3—4萬件,這還不算各個拍賣公司的春秋大拍和不定期的中拍所拍賣出的藏品。北京收藏圈子里把港澳深珠人一并統稱為“廣東人”。“廣東人”和“山東人”一樣,是拍賣公司最受歡迎的買家,有“山東人敢買假畫,廣東人敢花大錢”的贊譽。在1998年秋天的一次拍賣會上,一位財大氣粗的山東籍收藏“新秀”,在“二把刀”鑒定家的參謀指點下,花了11萬多元,買了2張假畫。在場的幾位“廣東人”,都滿臉嘲諷地看那位“傻帽兒”。而不大會兒功夫,幾幅被北京收藏投資者評定價格不超過5千元的扇面組合,卻被一位香港收藏家以2.5萬元的價格買走。自然,他于沾沾自喜之際,同樣也享受了剛才那位“傻帽兒”的待遇。敢花大錢的深層心理,實際上是一種短期行為的心態。高位進貨,只能短線回吐,投資者的策略必定是“高進高出”、“快進快出”。
書畫收藏投資的真正投資價值是長線投資效益,而高位進貨是無法作長期投資打算的。現在花5萬元賣進一張黃胄的作品,碰巧了也許能5.5萬元賣出,但誰敢保證10年以后一定能賣到10萬元?賣不到10萬元,投資者就有虧本的可能。本人收藏有一幅明末清初人孟永光的人物作品,作品絕精,且品像完好。孟永光由于世人對他研究不多,所以我的收藏成本也不高。嚴格說來,孟永光應該是“清代宮廷畫家第一人”,加上至今還沒發現有他的作品流傳,所以這幅藏品就顯得十分難得。曾有收藏同行開價8萬元轉購,我沒有出手。像這種既有藝術價值又有文物價值的稀世珍品,就不能光看眼前的幾倍利,它的長線價值決不十幾萬幾十萬所能涵蓋的。要想獲得藏品升值無限的長線效益,一是要瞪起眼往前看,二是要放開眼看世界,三是要瞇起眼認真地研究作品。
五是重功力,輕地域。記住:“走進大市場”。由于地域文化的限制、審美觀念的差異、交通的制約和畫家活動空間的不同,造成了書畫收藏投資的地域性差別。北京的董壽平和廣東的關山月,一南一北兩支梅。在北京,關山月不敵董壽平;在港澳深,董壽平不敵關山月。其實,兩位大師的功力和藝術造詣,可以說不相上下,勢均力敵,各有特色。價格的變動,只是因為地域的不同。對于書畫收藏投資的投機者來說,這種地域性差別正好是賺取差價的商機。而對于理性的投資者來說,則一定要注意,書畫收藏投資中,藝術功力價值在逐步加大,地域差價正在逐步縮小。隨著社會的發展,交通的便利,信息的廣泛傳播,地域間的差別將進一步淡化,書畫收藏投資將向“大市場”的格局漸進。摒棄地域之間和門戶之見,樹立大市場意識,就能踏準書畫收藏投資市場發展的節拍,掌握市場先機。
來源:中郵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