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股票是為賺錢,這是連傻瓜也懂的道理,買什么樣的股票能賺大錢,這便要考考聰明人了。也許,你能在股市中逮住翻十倍的黑馬,但要找到翻百倍、千倍的股票肯定會被認為是癡人夢語,非傻即怪了。
潘善就是一位收尋這樣股票的“股”怪。
世上真有此種超越業績的大幅增值的股票嗎?回答是肯定的。1986年11月4日,我們敬愛的總設計師,在人民大會堂接見了美國紐約證交所的金融巨頭,并贈送給紐交所董事長約翰·凡爾林先生一張面值50元的飛樂股票。據說,這張股票收藏在美國最大的紐約城博物館,它價值幾何?你充分發揮想象力去天馬行空想吧!
潘善就收藏著這樣一張最原始的,面值為50元的飛樂股票。
收藏已成為一種時尚,且五花八門,千奇百怪,但人們為了得到獨家收藏而幾乎窮盡了思維。潘善收藏股票卻純屬偶然。若干年前,潘善南下淘金,在深圳一家外貿公司當翻譯。一位朋友向他借了一千塊錢,因無力償還,便給了他一張面值一千元的一百股寶安股作抵押。那張印得像鈔票一樣精美的寶安聯合投資公司的股票上面有一只展翅高飛的雄鷹,還暗印有云彩般的水印。潘善把這張股票隨手夾在一本英漢辭典里,便讓它長眠于書架上了。若干年后,當他再次翻開這本辭典,才使這張股票重見天日,他即趕去證券公司要求兌現,一位工作人員告訴他:這張寶安原始股因錯過了股東登記時間,早已作廢了。不過,這早已在市面絕跡的股票有紀念意義,并愿意出十倍的高價贖回。思維超前的潘善頓時受到啟發:股票發行早已無紙化了,這原始的票證,不就成了稀世珍品嗎?再說,這不僅僅是一種金融符號,它是中國資本市場改革的最形象的物證。他沒因貪圖小利而出手,而是著手挖掘“第一桶金”,開始了原始股票的收集。在深圳,潘善用“挖地三尺”的精神,收集到了發展、萬科、金田、原野等原始股。為了擴大戰果,又揮師上海,去尋覓建國后在上海首發的“老八股”。在上海,潘善用“踏破鐵鞋”的最原始的方法,在真空電子、延中等企業職工家中,收到了壓箱底的股票。當他得知家住靜安的萬春元老人有一張飛樂股票后,便喜出望外,拎了厚禮上門求索。盡管開出了兩萬元的高價,但萬春元不為財所動,死活不賣。潘善軟纏硬磨志在必得,他念叨著電影《賣花姑娘》里的一句臺詞:“只要心誠,石頭也能開出花來!蹦峭硭谌f春元家門口,站了個通宵。凌晨鄰居起早床,發現可疑的陌生人,大喊抓賊。潘善并未辯解,人們圍住他,一陣痛打。直到打翻在地,他才高喊萬春元的名字。萬老出屋后,被鼻青臉腫的潘善感動了,看來不賣要鬧出人命,只得慷慨轉讓,成全了他的“飛樂夢”。
潘善用“苦肉計”,使石頭也開出了花來。
這些年,潘善上北國下海南,走新疆闖西藏,跑遍了大江南北,他不僅收原始股,還收中簽表和各類股權證。收到多的,他也轉讓給其他收藏者,以股養股,收益頗豐。在他家里的書櫥里,那些精心裝裱的原始股,按不同年代,分門別類,昭示著股份制企業發展的軌跡。
名氣大了,見有利可圖,各路掮客都往名人圈子里鉆。一日,一位掮客領來位號稱老經紀的吳先生,拿出張四十年代的上海永安公司的股票,那泛黃發脆的絕品喊價十萬。潘善翻開解放前出版的《華股手冊》對照,沒發現破綻,他吃不準,便向朋友外號“智多星”民間鑒賞家何蕓貴先生咨詢。何先生把股票翻來覆去看了看,凝神定目說:“你從我這里拿張十萬元的支票,去同他交易,他敢成交,便是真品。”
潘善如法炮制,提出支票交易,誰知,吳先生接過支票,瞄了兩眼,便爽快成交了。
三日后,潘善估計那支票已兌了現,便抱了十萬元現金和部分籌金去拜見何先生。
豈料,何先生婉言拒收,他輕描淡寫說:“老潘,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那永安股票是一文不值的贗品!
潘善驚呆了:“怎么會這樣?!”
何先生笑道:“嘿,因為,我那張支票是空頭支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