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里章外話設計 |
發布日期:2005-4-6 10:42:00 作者:本站記者 新聞來源: 新聞點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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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中國錢幣博物館開館和中國錢幣學會成立十周年大銅章設計雕刻10年之后,中國錢幣博物館二十周年和中國錢幣學會成立二十周年大銅章仍由我設計雕刻。10年前的那兩個作品受到了大家的關注,在錢幣界、收藏界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不僅成為自己那個階段的代表作,至今也還是人們談論大銅章時不忘提及的。
近年來,我做大銅章設計時,總會先將自己的作品在腦子里過一遍,將別人的設計大銅章在腦子里過一遍,再把我喜歡的國外大銅章在腦子里過一遍。這樣可以幫助自己做一個抉擇。藝術創作不能只停留在量的累積,智慧的人腦總是在不斷的創造中進化,大銅章則是以堅硬的金屬刻錄時代。
我不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不愿意重復過去,再去嚼已經嚼過的饃。但我不輕易否定過去,因為過去的那是曾經。要否定和戰勝的應該是自己,這是一種追求,是一種完美的境界,需要有極大的勇氣。我并沒能達到這種境界,但我在努力這樣去做,這還因為我對以前的一些東西漸漸地看到不滿意了。
隨著不斷地實踐總結,隨著加工技術的進步,我對大銅章的認識和理解在改變。我在積極的擺脫舊我,突破以往著眼于物,拘泥于主題,于文學性、敘事性,更多的探求什么是大銅章特有的語言、性格,想使它更純粹一些,更本質一些。現在則多想著觸覺、手感和器形。當然這并不等于否定原來的思維,只是我想換一種表達方式。有時我在想,如果不把主題看得太沉重,淡以待之,大而言之,側而視之,創作是否會不那么“痛苦”,如果能把設計帶入一種“玩”的境地,那所謂的靈感是否會更多的閃現。“玩”不是戲弄,它是一種境界,是主客體間的契合。先人有訓,1500年前的劉勰在《文心雕龍》里說道:“思下為妙,神與物游”,即表明物我交融,“游”字用得妙。又說“物色之動,心亦搖焉”,說出了創作主體對客體的心靈感情,“搖”字用得妙。我說的“玩”字是俗了點,但它合乎現時的狀態。與西方藝術重功利講邏輯不同,東方藝術重精神,講意境。這種物我合一,大而化之的觀念說明創作活動是一種主體性很強的精神活動。我們對物象并不以簡單描摹為能事,而應融匯貫通,整體把握。如此才能由淺入深,探得真諦。
錢幣學會成立20周年紀念章正面,我設計了一串以點為形象的元素,向著學會標志集聚,去尋找某個位置。假如要做個什么解釋,我只能說這是一種感受使然。點是什么,人?錢幣?時間?或是別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畫面中傳達的一種趨向、一種環繞給人帶來的引導和暗示。整個浮雕建立在一個球面上,與背面的球面相貼,便與以往不同。這是一個中間鼓外緣薄,較有規則的器形。浮雕的起伏使球面發生了一些變化,有了一些節奏,但并不破壞器形。值得一提的是背面處理,容易平淡的畫面變得不平淡了。因為設計得與正面很和諧,合乎整體效果。
與錢幣學會成立二十周年紀念章背面一樣,另一枚錢幣博物館正面內容是指定的,有特定的意義。主要是畫面構圖和浮雕處理,這是一個很有特點的建筑,只要抓它的特點,體現歷史感,與博物館的感覺相符便是可以。其背面也保持了與正面相同的感覺,自然一點,樸素一點,主要是那些拉丁字母的排列有些想法。我把它們視作一個個小點,并稍有傾斜,放大字距,縮小詞距,形成一種連續,產生一種有節奏的“嗒、嗒”聲,表示時間的回響。靈感來自銀幕上一頁一頁翻動畫面,耳朵里聽著打字機鍵盤的敲擊聲,在分分秒秒中把一段歷史告訴了你,轉眼也許就是10年,簡潔明快,觸摸字母,很有手感。別人可以不在意,而這對我很重要。我腦子里一直有這種聲響,我準備了很久,這回用上了。
這次的兩枚大銅章與10年前的大不相同。立足點不同,視角不同,手法不同,主要是觀念的不同。擺脫思維中的慣性是很艱難的,以前的成功不等于這次,更不等今后。也許大家會作一個比較,難免褒貶不一。而我沒有像上回那樣去傾聽贊美,我更愿意靜下心來,好好反省和總結。我不拒絕批評,也許會很尖銳,但突破固我是我堅定不移的,我相信,這種創作態度是會得到認同的。
(《金融時報》羅永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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