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兒子對俄蘇郵票都情有獨鐘,這大概是源于我們與俄羅斯的情緣吧。
童年時聽媽媽講過,我是雙胞胎,是由一位俄羅斯產婆接生的。那時我家住在哈爾濱市南崗區馬家溝第五方圓里12號,大院里有16戶蘇俄僑民。爸爸媽媽很喜歡他們那種善良、開朗、活潑的性格,和他們相處得親如一家。在我出生那天,熱情的俄羅斯僑民,有的送來了俄式小帽,有的送來小推車。還有一位養奶牛的叫亞尼的老人,天天送來一大瓶牛奶,連送了三年沒要一分錢。后來,這些和我們朝夕相處的俄羅斯人都回國了,但他們的友情卻使我終生難忘。
我上小學時,老師也經常給我們講蘇聯衛國戰爭中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像寧死不屈的卓婭,撲住地堡火力的馬特洛索夫等等。保爾·柯察金“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的名言成了我的座右銘。
后來,我開始集郵,收集的第一套郵票是紀28《北京蘇聯經濟及文化建設成就展覽會開幕紀念》郵票,上面印有展覽館外景和毛主席語錄:“我們要在全國范圍內掀起學習蘇聯的高潮,來建設我們的國家。”那個時期,我國先后發行了紀8《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簽訂紀念》和特33《蘇聯宇宙火箭》等有關蘇聯的郵票。更難忘的是,1959年在上海復旦大學讀書的郵友傅天祥大哥知道我集郵后,給我寄來了一些蘇聯發行的郵票,其中有一套是紀念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0周年的郵票。這幾枚小小的郵票,見證了當時中蘇兩國人民的友誼。而我從此也與俄蘇郵票結下了不解之緣。
此后,我每收集到一套蘇聯郵票,都如獲至寶,愛不釋手,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放入集郵冊里珍藏起來。我的收藏直到中蘇關系全面破裂的“文化大革命”時期才不得不中斷。
上世紀80年代初期,中蘇關系開始正常化,中斷了20年的中蘇郵票交流也得到了迅速的恢復和發展。這時我又如饑似渴地收集起蘇聯郵票來。1993年夏天,我自費去俄羅斯首都莫斯科為集郵旅游了半個月。還去了莫斯科有名的阿爾巴特街上的郵票市場,買到了一些在國內難尋的蘇聯郵票和郵資封片,豐富了自己的藏品。
我在收集俄蘇郵票的這47年里,逐漸養成了不動筆墨不集郵的習慣。我一邊收集俄蘇郵票,一邊整理材料寫郵文,真可謂在俄蘇郵票的方寸間“孜孜尋尋覓覓,悠悠閑閑樂樂”。收集的過程豐富了我的人生,給生活增添了無窮的樂趣。
我通過集俄蘇郵票結識了許多中外郵友,俄羅斯阿穆爾州《真理報》總編輯德羅茲多夫,就是同我關系密切的一位郵友。他雖年逾花甲但精神矍鑠。他還喜愛中國郵票。以郵會友,我送了他一枚《毛澤東同志誕生一百周年》小型張和一套中國紀念幣。后來我兒子回國時,他又送我一套俄羅斯紀念二戰勝利50周年的郵票和紀念幣。他每次來黑河都到我家做客,十分認真地觀摩我收集的俄蘇郵票,還豎起大拇指加以稱贊。他在贈給我的紀念品上用俄文寫道:謹贈我最尊貴的中國朋友、優秀的俄蘇郵票收藏家任鐵英。
我的兒子任耕田是在中俄邊境城市黑河長大的,受家庭的熏陶,他從6歲起就和我一起集郵。他13歲那年參加了中蘇兩國兒童共慶“六一”活動,把自己的郵集拿到學校展覽,結識了許多俄羅斯小朋友,與他們交換郵票,并建立了友誼。如今,他借在俄羅斯學習和工作之便,收集俄羅斯郵票,翻譯有關資料,一直沒有間斷過。
集郵作為我們的一大愛好,使我們增長了不少知識,獲得了莫大的樂趣。集郵要有郵識,要持之以恒。為收集俄蘇郵票,我們購買了《蘇聯郵票總目錄》,訂閱了介紹俄蘇郵票的期刊,并通過報刊積累有關俄蘇郵票方面的資料。我們對俄蘇郵票的收集、整理、欣賞和研究如癡如醉,經常忙乎到深夜,甚至到了發狂的程度。有時為了能得到一枚我們缺少的郵票而寢食不安,家人和朋友為此都叫我們“蘇郵迷”。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我們幾乎把前蘇聯的郵票集全了。蘇聯解體后,我們又繼續集俄羅斯郵票,并按專題或主題進行整理、分類、歸納。集郵貴在研究。經過這些年的努力,我們在研究俄蘇郵票方面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我們父子都被邀請出席了1999年在北京世界郵展期間舉辦的全國首次俄蘇郵票學術研討會,會上我做了《俄蘇郵票進入中國的歷史及其收藏價值》的發言。幾年來,為傳播俄羅斯集郵文化,我在全國各類報刊上共發表了100多篇郵文。
為增進中俄人民的友誼,促進兩國的文化交流,弘揚先進的集郵文化,我們父子從收藏的7000余枚俄羅斯發行的郵票中,精選出一部分,經過斷斷續續近10年的思考和寫作,終于編寫了一部名為《俄羅斯郵票故事》的郵書。
《俄羅斯郵票故事》一書,最近已由人民郵電出版社出版發行。(黑龍江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