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集郵心態面對郵市起伏 張健初
一位叫陳樹明的臺灣郵友,頂著炎炎夏日,千里迢迢來到安徽安慶,與另一位叫朱光炳的郵友,進行了面對面的交流。雖然是第一次相見,但并不覺得陌生,幾天下來,話語始終不斷,聊來聊去,都圍繞著一個“郵”字。陳樹明與朱光炳的交往是從1993年開始的,這之間,郵壇經歷了陽光明媚的春日,也經歷了寒風刺骨的三九。但起與落都無所謂,他們有他們的樂趣,他們有他們的追求。
還是安徽安慶,郵齡長達40余年的畢家龍先生,舉辦了一次特別展覽——畢家龍集郵文化展。集郵是收藏,但集郵更是文化。從文化的角度看集郵,集郵是生動的,鮮活的,也更富有濃濃的人情味。“畢家龍集郵文化展”展期長達40余天,參觀者上至市委領導,下到中小學生,包括一些外地集郵者,也專程趕過來參觀。“我這一生與集郵有緣”,畢家龍如是說。“郵票在我心中已升華成一種文化”,觀者如是說。
面對這些集郵癡迷者,始終有一種不敢抬頭的心怯。與他們不同,我們只是以經濟的尺度衡量集郵的價值。“經濟”的集郵,如同一位俗人,眼光是勢利的,心胸是狹窄的,時刻強調的,只有郵票價格的高或低,而集郵過程中的種種文化愉悅,則被輕視,則被淡忘,則被忽略不計。事實上郵票本身從來都沒有任何發生變化,但隨市場行情的起伏,它在我們心中,忽而燦若鮮花,忽而萎如枯枝。此時的郵票僅僅是一個物,沒有色彩,沒有呼吸,沒有任何生命力。郵票與我們之間,壕溝不可逾越。
與朱光炳交談,與畢家龍交談,無論當年郵市巔峰時期,還是現在郵市冰封季節,說到郵票價格的起伏,他們總是平平靜靜一個“哦”字。不是說他們不關心郵票價格的變化,但漲也罷,跌也罷,郵票就是郵票,不會寵之有加,也不會驅之門外。理解了這一切后,再來看六月天的郵市,淡也好,旺也好,似乎已經并不重要了。靜下心來認真想一想,也許從開始就是一種錯誤?
以集郵者的心態換位思考,此時的郵市,應該是最佳的介入時期,不要說許多優秀的老紀特郵票價格落到了低谷,即使是今年剛剛發行的新郵,不用預付訂金,不用看集郵公司臉色,就能以大折扣率的價格,挑挑揀揀買回來。從來都萎萎縮縮的集郵者,如今真正嘗到了當“上帝”的滋味。在我們的頭頂上,天什么時候如此藍過?
大浪淘沙,淘掉的只是以投機或投資為目的的“集郵”者。雖然與我們之間也有共同語言,但最終還不是同道者。如同在劇院里看戲,看熱鬧的耐不住寂寞紛紛走了,留下來的都是能看出門道來的觀眾,少了許多干擾,不是可以更入戲嗎?從這個角度看,集郵者的春天來了。
中國集郵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