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證券報

　　與其他市場的情況大致相同,一旦中國藝術品市場出現了異常發展,"泡沫化"的論調就會不絕于耳。事實上,伴隨著2003年以來中國藝術品市場的"井噴"行情,坊間關于"泡沫化"的聲音更是甚囂塵上。

　　 然而"市場泡沫化"與"市場中存在泡沫"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市場泡沫化"是指市場價格因過度的人為因素而背離市場規律或市場現實；而"市場中存在泡沫"則指局部存在的"價格虛化",無礙于市場整體的健康與良性發展。那么,目前中國藝術品市場泡沫化了嗎?

　　 正如筆者在"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后非典時代’"一文中所強調的,宏觀經濟的持續向好是中國藝術品市場新一輪跨越式發展的基礎。然而在專業化的市場中,"供求關系"是決定市場走向的基本規律。藝術品從本質上而言隸屬于稀缺性的資源,但在20世紀的大部分時期中,由于社會不安定、經濟發展滯后等歷史原因,藝術品供求關系間的矛盾并不顯得十分突出,甚至出現了因供大于求的情形,造成中國藝術品價格長期低位徘徊。但隨著20世紀80年代臺灣、香港區域經濟的騰飛,尤其是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大陸地區社會、經濟的急速發展,對中國藝術品的旺盛需求已經極大地扭轉了先前的局面。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在全球藝術品市場中由香港、臺灣收藏群體聯合主導的"中國旋風",以及近期大陸藝術品市場中愈演愈烈的"海外回流",無不反映了基于旺盛需求的中國藝術品資源的新一輪整合過程。再以民國"海派"書畫作品為例,在90年代仍被普遍認為是數量充足而非珍缺的部分,但自2003年春夏之交以來,僅僅經過大約三個拍賣季的輪替,精品佳作已然不足。目前我們對于"大中華經濟圈"內吸納藝術品的規模與容量仍難以做出某種精確到量的評估,但就當下而言其發展潛力仍是巨大的。而只要其發展潛力尚存,則"市場泡沫化"的論斷就不能成立。

　　 "市場泡沫化"的顯著特征之一是嚴重背離原本市場價值的價格飆升。近期中國藝術品價格的飆升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合理性的因素仍是主要的。從基本面來看,價格的飆升仍是市場的旺盛需求所致,而非基于人為的惡意炒作,因此交易的真實性仍毋庸置疑。在另一方面,中國藝術品價格的起點普遍很低,有些領域甚至處于"拓荒"階段,即便價格已經急劇抬升,但因為起點的原因,中國藝術品整體價格的重心依舊不高。

　　 人為的惡意炒作是導致"市場泡沫化"的原因之一。炒作是投機行為,與一般意義上的藝術品投資大相徑庭。目前中國藝術品市場中的購買者仍以個人收藏為主,機構收藏為輔。藝術行業、藝術中介人才稀缺、力量薄弱,藝術投資基金及其介入市場未見端倪,而社會性游資亦因藝術品市場的專業性和特殊性而望而卻步。而一旦藝術品市場的資源與資金的整合出現異動,則應充分給與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