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年間,道一禪師在衡岳山常日坐禪,懷讓大師察其可成大器,便去考問他:"請問,你坐禪為何?""為了成佛"道一答道。懷讓即拿了一塊石頭,在庵前的石上磨。道一問:"磨磚做什么?""磨磚作鏡",懷讓說。"磨磚豈能作鏡?"道一十分驚訝。"磨磚不能作鏡,坐禪又豈能成佛?"懷讓說。"那應該如何做才對呢?"道一急切地問。懷讓說:"猶如牛駕車,如果車不行,你認為打車對呢,還是打牛對?"道一不語。懷讓又說:"你是在學坐禪還是學坐佛?如果是學坐禪,禪不在于坐或臥;如果是學坐佛,佛并沒有一定的形象。對于沒有實體的東西,我們不應有所取舍,你若坐佛,簡直就是扼殺了佛。如果拘泥于坐的形態,就無法達到悟的鏡界。"道一聽了這番話,如醍醐貫頂,連連向懷讓大師禮拜。
世上做許多事,原來并非拘泥于表面所見,就似道一和尚以為坐禪可以成佛一樣。流于形式的東西好學,但還是知其表,不知其里,到頭來,時間、精力耗費不少,但其水平也就停留在"樣子"上。《論衡 卜占篇》載,魯國要出兵進攻越國,子貢知道后,即測魯國之吉兇,得“鼎”之“蠱”卦。鼎卦其辭曰:“鼎折足,覆公,其形渥,兇”子貢說,行軍打仗要靠足行,今足折了,怎么打仗?斷魯伐越必兇。孔子看瓜說是吉。因“越人居水,行用舟,不用足,故謂之吉”。魯伐越,果克之。二人都用同樣的卦辭,子公斷兇,是脫離實際,生搬硬套,孔子斷吉,是應用義理,因實而定。白石老人以一木匠出身,而成為國畫大家,他人問其成功之道,老人曾言道:“學我者生,似我者死。”,一言說盡學習之道,得其形未得其神,又怎能成為大家?古語也說“學其上者,得其中。學其中者,得其下”。
投資市場人人可為,也人人可成。成就之路,不過"聞、思、修、證"而已。聞者,博采眾長,從無知到已知。思者,乃是對百家之言理解和評價的過程,固然"三人行必有吾師",但重要的是如何正確地抉擇。修,則把理論應用于具體的實踐,從實踐總結出理論,不斷修正,反復加深認識。證,是與所聞所思相合相應,"隨心所欲而不逾矩",達到自由自在的境界。世尊在菩提樹下證道時說:大地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福德,唯被煩惱妄想障礙,不能證得。
市場是一出復雜的舞臺劇,我們無法做這個舞臺劇的導演,但我們希望成為其中一個出色的演員,即使是蹩腳的演員總好過只能在場外看熱鬧的觀眾。拋掉浮躁的心態,忘卻一蹴而就的念頭,什么時候成了一個好演員,有了自己的臺詞,知道這出舞臺劇會怎么演,我們可以回頭望望走過的路會心一笑了。